〈Daily Note〉20160329

當團員們紛紛表達人身安全有所恐懼的同時,我發現自己並沒有這一塊:在上師與天使的們的照拂下,我相信我是安全的。但同時有種抽離感,對失去孩子的痛楚鈍鈍地,像在遠處觀看的樣子。
直到剛剛,得知老爹開刀之後需要做人工造口,說予棣聽,情緒才整個爆發出來:原來,老爸的病已經把我的情緒卡住了,才會這樣淡漠。
我得的西醫恐懼症依舊沒有痊癒。
而接觸中醫、能量醫療之後,又知道開刀對身體傷害之大,不可小覷。但要如何將我的資訊傳遞給親人、進而讓他們有另一種考量的選項,這一向是我的罩門(凱龍雙子一宫的課題,嘆)。

〈Daily Note〉20160328

發生女童被殺事件,孩子是北區共學的孩子。下午打開網路,團裡聊天室就蹦出一堆訊息,我感覺到大家的驚惶,腹部緊緊的、頭昏昏的。於是又關了手機,唱起ho'oponopono。好一點,再唱Gayatri mantra。這是我所能思及最簡便、直觀的方法,安定清理自己,也送光給四周的人。

後來斷斷續續再上FB,看見很多平常溫和的朋友,言論都變身成被恐懼操控的以眼還眼暴徒,尤其是家有幼兒的人。

我問自己:如果我也遇到這樣的狀況,會不會在那剎那也會拋掉共學信念,憤怒地想要讓地獄之火燃盡兇手?或許會,在一開始。但在之後,我想會是無止盡的哀慟,寧可孩子安好,也不願意以命償命。我知道失去孩子的空落,或許不及於那個媽媽(事到如今我仍然不想點進新聞看詳情,金絲雀本能使然)。譴責兇手於事無補,該怎麼編織一個綿密的安全網,讓盡量多的孩子都能被接住、被愛,長成有愛的成人,比事後又槍斃幾個死刑犯,然後大家在繼續過勞被壓迫下愈來愈畸型來得有效。

但,我可以從哪邊開始呢?請上師們和天使們幫忙,以鷹的視角引領我,帶我找到編織的方法。

〈Daily Note〉20160318

在文心森林公園共學,下午棣來探班。

小寶和樂樂、恩于在玩水,他們並沒有照著一般被敎導的「排隊」,––小寶裝完水,一轉身就想再裝一次,或是站在水龍頭旁邊等待伸手;恩于乖乖排隊,在幼稚園應該有被敎過。棣過去,覺得這樣亂亂的不行(回家的時候在車上,他自述:有了小孩心臟變得很小顆,水龍頭那邊的石壁萬一一推擠,有人撞到流血怎麼辦?!)便充當仲裁者,要他們排隊。小寶聽了,有排成一排了,只是裝水完沒排在最後,插在樂樂前面。被他爸拔糾正,樂樂說:「沒關係,他還小,還不知道要排隊。」後來凱凱來了,四個人維持著有時候記得排,有時候插隊的秩序。我跟棣說:「我覺得不用刻意要他們排隊,看看他們會怎麼解決。」他覺得我怪怪的,但也尊重我。
乙恩騎著push bike也排隊,說要洗車。輪到他了,水沖著輪子洗好久好久,失去秩序維持者的孩子們擠在旁邊,等了好久,乙恩沒有洗完,就伸手直接接水。
乙恩不給,把水關起來。說:「你們都不乖,不給你們玩了。」樂樂和咪咪說:「我們才沒有不乖呢!」擠走乙恩,繼續玩水。乙恩有些忿忿,滑著車遠遠地放話:她們都被火車撞到了。
我著孩子們的互動,看得有趣。棣過來,跟我說:「我搞不懂妳為什麼不讓他們排隊,他們這樣亂糟糟的就像台灣人擠著上公車一樣,不從小時候敎,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從來不會像日本人有秩序……。」
我跟他說:我覺得我的任務是觀察、確保安全,在可能發生危險或是爭端的時候再介入就好。孩子們會自行發展出他們的互動方式。我同意他說的排隊有其必要,但總是覺得有說不上來的怪,於是邀請他和我一起和大家討論。
(後來打字時我終於理清覺得不對勁的點:這是孩子們的遊戲!在公共場合或許會有若干“社會規範(social norms)”需要遵守,諸如排隊、將垃圾丟進垃圾桶,或是不傷害人……等不一而足,而這些規範是否合宜也仍有討論空間;但我認為在遊戲中不需要再加太多規則,在不傷及他人的大前提下,其餘是留給當事者互動的。
再者,所謂文明這件事,我認為台灣還停留在沒人看就可以不用遵守規則的階段,而這剛好是因為我們從小就不被信任,總是要由外在的監督(威權)之故。
如果規定需要人的遵守,好好解釋禁制背後的原因總會讓人願意合作點,高壓除了讓碳變成鑽石和製造同等的反作用力外,往往事倍功半。有點過度引申,但我討厭被壓迫…

〈Daily Note〉20160315

發現自己是個非常需要淨化保護的傢伙,有燒艾草有效率;沒燒變蝸牛。
以前就知道自己敏感,但沒想到敏感至此。不能偷懶呀(嘆)

和Eva連絡, 要給她些孩子的衣服、背巾,和有的沒的。能夠把這些東西給需要的人,而不是閒置,感覺很好。應該記得把其他東西也放上網,重新流通。

趁兩小睡覺的時候翻閱五星術,第一頁就是3-8張力。切切實實就是在說棣。我要調有阿米香樹的油給他用了!!

〈Daily Note〉20160314

帶兩隻出去看中醫,耗了太多力氣。

小叭叭愈來愈想探勘世界,我卡在帶她、帶小寶、煮食和收東西間愈發力不從心。
在耗竭的時候益發想逃離,如往常我慣用的技倆。
小寶和叭叭感覺到了,不安。
但我無力再給出些什麼。

我在想,是否我太拒身邊親友於千里之外?但我不信任他們。於是索性關了頻道,封閉自己。

妹妹是比我還敏感3倍的小孩;小寶則約略與我相當。我至今仍學不太會在快要超負荷的情況下適時喊停。就像一台明知是懸崖還加速前進的火車。

三個人的關係線好糾結。
是夜,潭子好冷。

〈Daily note 〉20160313

決定每天都寫些什麼。不管修辭不管文句,只是留些日常紀錄幫我腦袋洩壓一下。

為了遷移台東的事和棣吵架。我把我的焦慮投擲給他,他不悦的起因是時程。(不是說三四月要辭職嗎?這樣我整理不完,我用的是這樣的句型)
然後,在對話中我聽到了:「你都不聽我說的話,這樣我為什麼要聽你的!」對我、對小寶。
小寶很害怕,面對我們不時爆發的口角,他試圖以三歲能想出的所有方法打斷,包括攻擊棣。棣發怒:「你可以打我嗎?」,寶驚嚇大哭。
兩隻都睡了,公公來訪。我聽到公公的言語中充滿了移動之後對我們金錢的擔憂,於是看到自己的焦躁源自於走不成的恐懼。
只是,當我把它投擲給棣的時候,我忘了他也是想離開的人。

《共學手記-不~要~哭~ 好好講!!!》

妹妹進入不穩定的半歲,處理孩子們的爭執再加上背黏黏無尾叭、處理家務,體力耗得很兇,我很累,哭了。
小寶看到我哭,觸發了他的情緒,一直叫:「不~要~哭!」
我說:「我很累,需要哭一下,哭完就好了。」
他還是說:「不~要~哭~!!!要好好講啊!!!!」
我怒了。我一直是個愛哭的人,哭沒有打算要求什麼,只是累了發洩,哭完就好了。
一直被打斷,而且是孩子用他被對待的方式丟給我,特別不舒服。「又不是我這樣對你的,為什麼要把它丟給我」我心想。低迴路的我無法處理,於是調頭就走,但小寶崩潰了,他不想要自己一個,賴在我身上。
張叭叭也來湊一腳,爬到我身上哭喊:「ㄋㄟ ㄋㄟ~」我整個人都快變點燃的大龍炮了,當下只想把小隻丟到監牢(娃娃床)、不理大隻的,自己逃得遠遠。
我:「現在沒有ㄋㄟ ㄋㄟ,張甯叭」
寶:「妹妹還小,沒辦法吃飯,妳要餵她ㄋㄟ ㄋㄟ呀!」聽到這句話,想逃歸想逃,還是認命的掏奶出來。
帶他們到榻榻米間,我說想睡了,請小寶收玩具讓我有地方睡。他說,需要我一起,我應允。好想把所有玩具一次塞進去,小寶說:「要慢慢一個一個放,不然玩具會痛痛。」噢,好吧。這不就是平常我們跟他說的嗎,實在沒辦法反駁。乾脆半躺著看他收,小子有自己的收法。
他邊收邊問:「媽媽我跟妳抱歉好嗎?」
我:「抱歉什麼?」
寶:「欸……就是……我叫妳不要哭的事情呀,妳生氣了。」
我:「然後呢,下次我哭哭的時候你還是會叫我不要哭嗎?如果這樣,我不覺得道歉有什麼用。」「我剛剛不是生氣,是傷心,我希望哭哭的時候你可以抱抱我、拍拍我的背,你叫我不要哭,我很傷心。」
他語塞,這顯然已然超出腦袋運算範圍,只擠出:「不是這樣子的啦!你要幫忙收大公車呀!」
我塞了進去。
寶:「不是這樣啦!」
我:「你沒有跟我說要怎麼幫忙我怎麼知道怎麼收?」
小寶一邊唱歌,一邊自己收。我知道這是他處理挫折的自我撫慰。我還是讓他學會了自己舔傷口,看著他這樣,卻沒力氣多做些什麼,很沮喪。
小寶收好了,開心地跟我說:「慢慢收,收好了。」
我躺在他身邊,抱著已經睡著的妹妹,不知道怎麼處理他一直叫人不要哭的狀況。只好默念「對不起、請原諒我,謝謝你、我愛你」這四句真言。
小寶還在唱歌。
我伸手拍拍他,小寶安靜下來,可是還醒著。突然一個聲音跑出來「想要怎麼被對待,就先這樣做吧。」
我轉身跟小寶說:「寶晡,下次你哭哭的時候,我抱著你、拍拍你,請攤攤不要跟你說不要哭、好好講,這樣好嗎?」
他微弱的「嗯」了一聲,睡著了。

隱題詩四首

220416  之一  吵架 合好 再吵架 我們帶著傷前進 找不到地方休息 愛變成尛 不停被打斷 鬥魚在關係裡來回游動 用骨肉獻祭 卻沒有神回應 盡頭 ? 愛你 我捨不得放棄 把你放心上 戴著愛 找到珍珠 ( 躲在擔心裡 )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