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和伍育約去鳥松的樸門基地,我們一家五口,擠在一台SR150(愛將)上,騎在工廠和農田間雜的小路上,我有種回到潭子的恍惚。
那時小寶仍小,老二和今天的小狗差不多大,我們常常,在週末、在晚上,坐一台檔車四處追風。
檔車是我和老公的共同童年回憶,我們都是坐在油箱長大的孩子。然後,結為夫妻,孩子自然而然地,也愛上了油箱的風景。
但孩子們漸漸長大,我們坐車出門的機率比起開車的機率,慢慢變少了。有點惆悵。
下午回家,陪孩子們聽無限列車的主題曲:炎。想起星羽前幾天的觀影心得,說到她在無數個看不到她家姊姊的夜晚,都曾經軟弱、想回到曾經的一家四口,假裝一切無事。就像炭治郎一度沉浸夢中,想要假裝家還在。
但事實仍是:他只剩下變成鬼的妹妹,不能待在夢裡,要醒來。因為彌豆子等著他,即使必須要將夢裡的自己斬殺,也要醒來。
我突然想起爸爸。
爸爸去世後,有一段時間,我是醒來的。帶著一些清明,試圖從此生的夢中醒來。但我掙扎著,想睡回去。想要待在塵世的便利中,假裝一切如常、繼續使用我自己的福德,在夢中,直到不得不醒來面對的那刻。
終究沒辦法假裝,假裝可以回到爸爸在世的時候、回到躲在庇蔭下的時候。必須要斬斷自己的脖頸,即使我好害怕。
所以,那個下午,我哭了好多次,隨著重覆的音樂,一直哭一直哭。
然後就遇到了水雲晚上在會談中發佈的消息:陽性書寫提前了。
我有時懷疑老爹都事先算好,在沒有身體束縛之後演算得更快。
一波一波,從七月之後層層洗刷。層層蛻皮。
我其實也好害怕,這些的不同,會不會只是假象:頭腦假裝出來矇蔽自己的假象。
會不會,一個大浪打來,就又回原形了。就像炭治郎懷疑自己能不能搆得上杏壽郎的期許一樣。但也只能前進了,與其卡在這不上不下的,破了一半的蛹裡。
像豬頭說的一樣:那就一直做一直做,用盡全力的回應對方的期許,不去想自己能不能了。
逝去的人對我沒有期許,除了活出我自己,他別無所求。
因此,我也只能放下活成別人想要我變成的樣子,先滿足自己的想望了。
所以我說,鬼滅會紅不是沒有道理的。它說出了這世代在這混亂的一年裡的迷茫。然後,跟觀眾說:除了從夢中醒來,做回真實的自己,別無他法。
新的秩序、新的邏輯要出現了。不能再假裝了,快醒來!!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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