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我的溫柔生產之路 Ⅰ》

Yalara的噹噹樹

2020/01/31

小餅乾請假之後,我和老公去澳洲流浪了一年。從西澳到東澳,橫越了整個澳洲,最後去了烏魯魯,在世界的肚臍待了三個禮拜。這一年,總共開了3萬多公里。

美其名是「渡蜜年」,其實是我撿起一塊塊碎裂自己的療癒之旅。借用紅土大地的力量支持我,重新涵養受傷的子宮。

「生產的流程一定是這樣嗎?」在旅程中,這個問題不時浮現心裡,每當我想起小餅乾的時候。

回台灣一年後,再次懷孕。我陷入恐慌:不想再經歷肉工廠的生產流程,但台灣,又有什麼選擇?

茫茫網海中,當我撈到居家溫柔生產的文章分享的時候,鬆了一口氣。在台灣生產,還是有其他選擇的!

「居家生產」這概念,我待在艾莉絲泉的時候有聽房東提過,也看過繪本。但回到台灣,八年前的台灣,相關資料還很少,在親友(尤其是醫護背景)的中間引起許多人的焦慮。

當上一輩被教導:在醫院由醫生接生才安全的時候,居家生產由「助產士」接生,就像是回到石器時代,是高風險的代表。

我那時候還沒長出力量堅持自己的主張,同時說服長輩。面臨來的自四方親戚的「關切」,我又不想走回醫院生產的路,實在很痛苦。

幸好我的另一半一直站在我身邊。他說:「妳先說服我,我來幫妳擋。」

我們找到了芭芭拉‧哈波的《溫柔生產》這本書,裡面提供的文字相當程度為我們的說服之路提供了有力的論述。

「原來,英國接生新生兒的比例是助產士和醫師一半一半。」
「原來,產婦不是病人,是可以選擇自己想要的溫度和環境的。」
「原來,可以自由變換姿勢會比躺在床上待產的產程來得順利。」
「原來,可以不用剪會陰和剃毛也可以平安生下孩子而沒有撕裂傷。」
「原來……」

有好多的可能性在我們面前展開。我們找到天字第一號助產師:明秀奶奶,跟她諮詢的產家中,有很多產婦是在生產的最後擋不住家裡的壓力,還是回醫院由醫師接生的。謝謝老公,與我站同一陣線,一同說服家人。

在雙方家長都被安撫之後,下一個也是我們最大的憂慮是:助產師沒辦法及時趕到怎麼辦?

明秀奶奶在花蓮,我們在台中。她能夠在產程發動的時候,順利飛過半個台灣來幫我接生嗎?

恰巧,明秀奶奶的學生慧真,在那時的豐原醫院婦產科當個案管理師。在產房看過太多在傳統生產方式下生不出來又徬徨的產婦。慧真一直有意往助產師的方向走,也和明秀奶奶合作接生過幾個個案。老天給我這麼好的人選,我跟她聊完的第一刻,就決定邀她當我的陪產員了。

這些事情搞定之後,時間也到了和產檢醫師討論生產計畫書的時候。那時我在潭子慈濟產檢,醫師對我生產計畫中最開始的要求:「不剃毛、不剪會陰」就嗤之以鼻。我還記得他和跟診的護理師一唱一和,用嘲笑的語氣說:」怎麼可能不剪會陰呢,沒有剪會陰,傷就裂到肛門,縫都縫不完。」完全沒有討論的餘地。

勢必要換一個醫師,可是找誰呢?慧真推薦她們醫院的一位醫師,對產家的要求很有彈性,也有過院內溫柔生產的配合經驗。署立豐原醫院離家和慈濟差不多近,我於是在孕期的最後一個月換了醫師。

隨著預產期的逼近,我愈來愈緊張。上次失去寶寶的記憶還沒忘記,這次的孕期,寶寶會不會再請假?!我一邊忐忑,一邊緩慢地準備嬰兒用品。究竟,明秀奶奶能不能趕得上呢?

下回分曉。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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